上山采药的女孩

作者老鱼

那一年,毛主席说,中医中药是个宝库。在农村没有医院,但是,人们生病没地方去,只能等死。我父亲的第一任妻子,在1963年孩子刚刚四个月的时候,得了大脑炎,也叫乙脑,在那段时间这个病其实也是传染病,只不过是通过蚊子叮咬传染的。不像现在的新冠病毒是人传人。

我大妈染病以后就高烧,无力就坐在地上了。那个时候没有医生。只能找人抬着她到70里以外的城市医院去看病。走了一夜,到天亮时,到了。医生赶紧穿刺化验,结果是脑膜炎。而且,医生说来晚了。恐怕希望不大。结果,真的呆了一天以后就去世了。那年她才32岁。

到了70年代,中国流行赤脚医生。那就是在文化大革命之后,号召年轻人学工学农,学军,学医。有的人就学医,成为了赤脚医生。赤脚医生就是背着红药箱,走村串户,谁家人有病了,就叫她或他到家里来。高烧了,就打针。小毛病,赤脚医生都可以治。治不了就送到当地医院。那时候,当地也成立医院。但是在乡里。公社医院。在村里就是赤脚医生。这样也就是医疗基本全覆盖。

村医治不了的到公社,公社医院治不了的到城市。中间有个缓解过程。方便了很多群众。那时,中国还有地甲病,鼠疫,地甲病就是大粗脖。农村老太太脖子比头粗。因为缺少碘盐。后来,有了碘盐,这个病就没了。碘盐后来在新疆西藏也都广泛推广。

当我11,12岁的时候,正好是赤脚医生得到广泛宣传的时候,电影《春苗》,《红雨》一男一女都是医学界的榜样。还有一首歌非常流行:身背红药箱,阶级情谊长,千家万户留脚印,阳光抚育春苗壮。

翠竹青青呦,披霞光,春苗出土呦,迎朝阳,顶着风雨长,挺拔更坚强,社员心里扎下根,阳光抚育春苗壮,阳光抚育春苗壮。

我们村的赤脚医生就带着我们学生到山上去采药。我记得的药名有山茶叶,学名远志。地丁,蒲公英,等等。我们采了药材,拿到公社采购站去卖。那时候的采购站就是垃圾回收站。但是,他们却当宝贝一样都收集起来,而且是给钱的。所以,我们那里的小孩子都爱拣破烂,破绳头,是麻的,回收,废铜烂铁,回收。猪骨头,回收,猪毛,回收,塑料全部回收,破布也回收,但是没有人卖,因为个人家里的每一块布都用很多遍。牙膏皮回收,总之,很多东西都可以回收,卖了可以挣点钱。例如我们的头发也可以拿去卖。

因此,我们的垃圾堆里都是有机垃圾。里边的塑料和其他闪光的东西都被捡出来卖了。那时候,物价便宜,所以,只卖几分钱,几毛钱,也是觉得很高兴。